只见唐三藏又开始左右为难,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袈裟的系带。收吧,夜里怕是要做噩梦;不收吧,菩萨的面子搁不住,传出去还要说他唐三藏心胸狭隘,容不下一个悔过的妖怪。额头上的汗越渗越多,顺着鬓角往下滑。
沙和尚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。师父眼角的闪躲,紧抿的嘴唇,绞在一起的手指……每一个细节都在说“不情愿”。他忽然觉得膝盖发软,差点又跪下去——原来就算有菩萨撑腰,师父心里的坎,还是这么难跨。
“玄奘,”菩萨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,声音温和了些,“你且想想,西行路上,妖魔无数,他既能在流沙河熬九世等待,便有常人不及的韧性,这份心,日后或许能护你周全。”
唐僧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,眼里的挣扎淡了些。他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,与其纠结,不如试着迈步。
唐僧的指尖深深掐进念珠的缝隙里,檀木珠子被攥得温热,可掌心的冷汗却像流沙河的水,怎么也擦不干。他垂着眼皮,睫毛抖得像被风吹乱的蛛网,心里头那点没说出口的委屈,正顺着骨头缝往外冒——
凭什么就不能怕?
那不是别人,是把他九世轮回的小命都嚼碎在流沙河底的主儿啊。
第一世,他还是个愣头青似的小和尚,背着行囊刚摸到河边,就被水里窜出的黄影拽了下去。最后看见的,是那张青黑的脸,和颈间晃悠悠的骷髅串子,骨头撞骨头的脆响,比念经的木鱼声还清楚。
第三世,他学乖了,雇了渔夫撑船,可船到河心,那妖怪顶着浪就翻了船。他呛着水挣扎时,手胡乱抓着,偏巧攥住了对方颈间的骷髅,冰凉的骨头上还沾着不知谁的血痂。那滋味,现在想起来,舌根都发苦。
第九世……第九世最清楚。他甚至看清了那妖怪眼里的混沌,像流沙河底永远照不进光的淤泥。对方掐着他脖子往水里按的时候,他听见自己的喉咙发出“嗬嗬”的响,像漏了气的风箱。最后失去意识前,只有那串骷髅在眼前转啊转,转成了奈何桥边的灯笼。
这些画面哪是说忘就忘的?菩萨说“放下执念”,可这不是执念,是九世里刻进魂魄的条件反射。就像耗子见了猫,兔子见了鹰,他看见沙和尚颈间那串东西,后颈的皮肤就发紧,膝盖就发软,连念经的调门都能跑歪了去。
他偷偷抬眼瞥了瞥沙和尚。对方垂着头,颈间的骷髅串已莹白如玉,可在他眼里,那玉色底下分明还浸着黑——是他前九世的血,泡透了的黑。这人现在越是恭顺,他越觉得发毛,总怕下一秒对方就会变回那副青黑面孔,张开嘴,露出尖牙。
“众生平等”?“慈悲为怀”?
可佛也没说过,受了九次罪的人,连害怕的资格都得被收走啊。
他是和尚,是要去西天取经,可他首先是个人啊。有血有肉,会疼会怕,不是庙里的泥菩萨,打不还手骂不还口,连哆嗦一下都要被说“执了相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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