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匀夜里没走,仔细算算两人也许久不曾同床共枕了,尽管躺在一起,那氛围却像是陌生人一般。不过尽管如此,江匀还是睡了个好觉。
一夜好眠,彻夜无梦。次日清晨他刚醒,漓灯就醒了。以往的时候,她总是至少要睡到日上三竿才会起来,每次都是他先醒,以往还能看到漓灯睡觉时候的迷糊样,今日也只有她平静的眼神罢了。
江匀:"不再睡会?"
林漓灯:"不了爷,睡不着。"
漓灯眼下泛着淡淡的青色,一看就知道是没休息好。她回来之后似乎有些神经衰弱,一点风吹草动就睡不好,平日里也病恹恹的,大部分时候都在发呆。这些事情家里的佣人偶尔也会提及,他自然是知道的。
江匀:"要去看医生吗?"
林漓灯:"不用了,也许只是没休息好。"
江匀又不说话了。这几日来一直都是这样,他开口提问,然后漓灯回答,多的就再无其他。好像他们两个之间没有任何多的共同话题可以聊了一样。
她的回答大多也都是一样的,无非就是她不要,她没事的婉拒之言。漓灯以前也是这样的吗?也是这样冷漠,平淡的吗?
江匀想起那天,他去接漓灯的那天。她跟谢承霖依偎在街头,姿态亲昵如同所有正当热恋的情侣。那时候她说话的语气是怎样的呢?反正跟现在是截然不同的。
江匀:"谢承霖,你在想着他?"
也许他自己都没意识到,这些天来他对漓灯说的那些话,其实都是在安抚与讨好,只是他不善言辞,也不会讨人欢心,所以说的都像是施舍与怜悯。
可惜漓灯就像把自己关进了铁壳里,什么反应都没有,这在无意之中让江匀感到了失控。他不再满足于只获得漓灯的身体了,因为他曾经拥有过,漓灯的爱慕。
他选择了另一种方式,既然看不到漓灯真心实意的快乐与微笑,那么就看她的生气与悲伤怎么样呢?那不同样是人类的情感吗?生气跟悲伤不同样也是生动的吗?
林漓灯:"我听不懂爷在说什么。"
可惜,漓灯让他再一次失望了。她依旧是那副冷漠的神情,甚至看不出一丝情绪的起伏。她慢悠悠的梳理长发,却懒得将其束起。
江匀:"洋人的船最近老是在临港的海域活动,他忙着打仗吧,没来找你。"
江匀:"我派人,让他死在海里,你也不介意?"
江匀说完这句话后,抬头去看漓灯。
江匀说的话是在骗人,但漓灯大门不出,又没人给她通风报信,她也不看报纸,她自然不知道外面的情形。江匀想看到她这张精致漂亮的脸蛋再次出现不一样的表情。他淡定自若的笃定,漓灯会悲伤,会惊讶,或许还会流泪。
可惜,她依旧是平静的。
林漓灯:"嗯,那便如此吧。"
林漓灯:"死了...也不一定是件坏事。"
她听到这个消息,也只是动作微微停顿了半下,除此之外,连声音都没有多余半分的颤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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